在电视剧《亮剑》中,有一幕令人难忘的场景:李云龙凭借3600颗手榴弹,一举摧毁了日军山崎大队所盘踞的李家坡。独立团在激昂的呐喊声中奋勇冲锋,那股热血沸腾的气势,令观者们心潮澎湃。
实际上,这一剧情并非纯系导演的虚构创作,我军历史中确实发生过一场与此相似的战役。然而,那场战役的结局并未如《亮剑》所展现的那般振奋人心。
这场激战,便是发生在百团大战期间的关家垴战役。晚年的彭德怀将军将关家垴战役视为其军旅生涯中四次败绩之一。
刘伯承对关家垴一战的记忆深深刻在心头,战斗落幕之际,他感慨道:“此次战役过后,不知又有多少中华的母亲将向我索要失去的儿子。”
在百团大战中,我军对日军的交通线造成了重大损害,激怒了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他恼羞成怒,对我军的根据地发起了猛烈的大规模扫荡。
冈崎大队亦加入了此次清剿行动。实则,冈崎大队并非常规编制的部队,而是鉴于我军游击战的威胁,日军临时组织而成的一支队伍。
冈崎大队的成员,主要源自日军第37师团的各联队。尽管人数仅有五百余众,却个个是历经沙场的老兵,装备精良,且配备了三门75毫米口径的山炮。
冈崎大队在行进途中不幸迷失方向,意外踏入我军防线核心区域,对我军黄崖洞兵工厂的安全构成了极大威胁。
闻知此情,彭德怀勃然震怒,随即下令即刻剿灭这股入侵之敌。为了彻底消灭这股日军,彭德怀不惜重金,先后调遣386旅、385旅、新编第10旅及第一纵队投身战火。
为确保我军主力部队赢得宝贵时间,我们动员了地方民兵力量,对冈崎大队展开了持续的干扰。冈崎大队似乎察觉到了自身的处境,遂在关家垴构建防御阵地,固守以等待援军到来。
为了尽可能地延长我军攻势的发动时间,日军亦占领了位于关家垴南侧的柳树垴。两座山头相互依托,形成一种夹击态势。无论我军选择攻打哪一方,敌军都会从另一高地对我军实施背侧射击。
观察防御工事的构建,这股日军显然非同小可,彭德怀亦深知关家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因而下令总部直属的炮兵团与特务团亦投入战局。为攻克关家垴,我军总计投入兵力逾两万。
战士们奋勇向前,方才意识到日军的阵地远非表面所显露的那般轻易攻克。他们早已将山间的废弃窑洞巧妙连通,使得阵地内部宛如迷宫,错综复杂。炮兵团不惜耗费本就紧张的炮弹储备,持续对关家垴实施猛烈的火力打击,然而收效却微乎其微。
日军之轻重机枪、迫击炮、山炮从高处密集向我军开火,致使负责冲锋的特务团被牢牢压制在半山腰,其他部队亦遭受了显著伤亡。
目睹战士们接踵而倒,前线指挥官陈赓心急如焚,遂主动拨通总部电话:“彭总,关家垴地形险峻,攻守之势悬殊,我军已承受不住如此惨重的伤亡,不宜再行进攻。”
彭德怀坚定地表示:“若此刻不尽除其患,日军的侵犯我根据地必将愈发猖獗无度,你部务必攻克关家垴。”
陈赓的请求未获批准,彭德怀更是语重心长地警告:“纵使部队损失殆尽,亦可重振旗鼓。然若是一支不善打硬仗的队伍,其未来亦难言光明。”
“这不过是情绪使然,是盲目行事!这场战斗,我坚决反对继续进行。”
彭德怀坚持己见,对刘伯承下达了严厉的指令:“若不能攻克关家垴,129师的番号将即刻被撤销!”
在彭德怀的坚定要求下,我军不得不持续与日军进行激烈的交战。面对我军连番猛攻,日军亦遭受重创,剩余的弹药已所剩无几。
在我军即将踏足关家垴之际,侦察兵急报:“敌军增援主力正迅速接近关家垴,其前锋已与我国阻援部队展开激烈交火。”
鉴于我军主力部队的安全至关重要,彭德怀怒火中烧,重重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随即发布了撤退的指令。最终,冈崎大队仅剩的一百余人被援军成功接走。
彭德怀之所以坚决不遗余力地歼灭这支日军,源于他对整个根据地全局的深思熟虑。倘若八路军面对日军选择躲避,这无疑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导致类似数百人规模的小股部队频繁袭扰我军根据地的现象愈演愈烈,届时我军将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尤其是当时冈崎大队已迫近我军黄崖洞兵工厂,该厂在抗日战争期间为我军供应了无数武器装备,其战略地位显而易见。
刘伯承、陈赓等人的见解固然有其道理,但他们的思考角度与我方略有差异。毕竟,若因区区五百名日军而丧失我军的主力,届时我军可能连进行游击战的资源都将不复存在。这或许正是“将才”与“帅才”在思考方式上的区别所在。
事实上,彭德怀的构思对于我军的发展更具前瞻性。若我军在此番战中选择退避三舍,部队难免将在日军接踵而至的多次袭扰中承受巨大损失。刘、陈二人的策略虽能暂时稳固我军主力,却难以持久。
审视关家垴之战的战果,我们部队的败北实则并无遗憾。鉴于战事来得突然,我军在此次战斗的前期准备上确实不够充分。
日军在关家垴精心构筑了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而我军长期致力于游击战,对于此类攻坚作战尚显经验不足。
彼时太平洋战争尚未掀开战幕,日军尚未将部署在中国战场的精锐主力调往太平洋的各岛屿。更不用说冈崎大队系由临时挑选的精英骨干所组成,其战斗力本身就远超日军普通大队。
我军未能迅速攻克关家垴的关键因素,便是武器装备的劣势。尽管总部炮兵团曾参与战斗,但当时我军主要依赖小口径迫击炮,炮弹储备亦十分稀缺。冈崎大队配备的3门75毫米山炮,对我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战士们几乎是用生命在消耗日军的炮弹。
然而,此次战役为我军积累了极其宝贵的经验,自此,日军再也不敢轻易派遣小股部队侵犯我军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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